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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当代文学书写中的新闻题材

摘要:虽然新闻在中国是近代以来随着现代化进步而形成的一种工具性媒介文体,但是具有新闻题材性质的社会事件渗透到文学作品中的现象,则古已有之。“小说家者流,盖出于稗官。街谈巷语,道听涂说者之所造也。”20世纪90年代以来,文学与影视创作呈现出写实化的趋势。

关键词:当代文学;书写;新闻题材

作者简介:袁明洋;许昌学院

一、新闻成为文学题材的主客观原因

(一)作家强烈的干预意识

面对常态化、自然化、本质化却极具荒诞性的社会现实,大众似乎更愿意将其改编为各种段子一笑而过,为原本紧张压抑、枯燥无聊的生活状态增添一点戏谑的水花。当这些现实被付诸文字而成为严肃文学后,读者面对新闻原型时往往会质疑这些作品的文学价值。作家通常是每个时代最为敏感的人,他们对于生命和世界的形而上思考总是快人一步,最先发现时代的异状也最先揭露未来的异象。

1.余华的创作动力:“社会的不平衡刺激我写作”

余华以社会的代言人作为自己的职业责任:“作家必须关注现实,关注人群的命运,这也是在关注他自己,因为他孕育在人群之中,置身于现实之间,所有发生的,都与他休戚相关。”他认为,我们都是病人,社会的不平衡刺激写作的动力。“这是我的写作,经过政治、历史、经济、社会、体育、文化、情感、欲望、隐私等等,然后再回到中国人的日常生活中。”他的杂文集《我们生活在巨大的差距里》这本书也许不能为读者提供“面目全非的社会”中的出路。“我没有找到答案,写书的过程就是寻找答案,但答案是找不到的。”他说小说家应该是社会的速记员,记录下社会的变化。“同一件事,媒体的工作是客观报道新闻,小说家应该提出更多的角度。”记者与作家都试图呈现事件的真相,但是前者着眼于客观存在,后者强调可能的限度与可信的主题。

2.贾平凹的题材选择:“要筛选出独具痛感的题材”

贾平凹认为“写什么”是创作的第一步,其次才是“怎么写”,也就是说选题具有至关重要的意义。“痛感在选材中特别重要,要筛选出独具痛感的题材,就需要作家十分关注他所处的社会,了解它、深究它。”贾平凹说,复杂社会中的很多问题,作家不一定能看得清楚,有时要不断切换视角。他的方法是:“把国际上的事当你们村的事来看,把国家的事当作你家的事来看,始终建立对这个社会的新鲜感、敏感度。”当作家对整个社会发展趋势有一定把握时,作品就具有了一定前瞻性,与现实社会间形成紧张感,文字充满张力,“这样的小说就不会差到哪里去”。贾平凹坦言,《极花》尝试呈现今天的文化、社会和审美精神动向。“我不能漠然于现实,不能躲开它。那块地方究竟坍塌流失了什么?村庄是常年驻雪的冰山还是一座活火山?以个体经历为线索,我着力探求群体性人格。”他试图在个体、社会、人类之间建立一种可能的联系,从个体的疼痛与忧伤思考世界的缺憾与问题。

(二)社会生活本身的荒诞性

现实的生活事件与虚幻的文学想象有时候并非水火不容。不少读者、评论家对《第七天》中大量挪用新闻事件的做法口诛笔伐,是基于新闻的真实性难以赋予小说应有的虚构性和陌生感这一固有观念。但反观所谓真实的日常生活和司空见惯的各类新闻报道,例如暴力拆迁中的访民、地下室的蚁族、血汗工厂中的民工,在尘肺病中挣扎的病人等等,如果作家勇敢直面现实中芸芸众生的底层生活的话,不得不承认,现实的无法面对与匪夷所思恰恰就是一种本质意义上的真实存在。生活本身的荒诞性就在于,上帝已死,大地被遮蔽,失去精神家园的人类逐渐认识到自身认识世界的局限,却尚未找到新的精神支柱,世界的意义对于人类来说还处在黑暗的摸索状态。

二、文学书写新闻题材真实性的诗性表达

针对本文所探讨的焦点问题,即如何评价当前文学创作中的新闻题材涉足文学的现象。笔者不想给出一个一概而论、非此即彼的答案,而是从文学本体论、文学意义论与文学阐释论这三个角度来打开问题的可能维度。

(一)文学价值的超越性

自律性的文学本体论坚持诗性之真,即审美自律性,如果这一点可以成立的话,那么,虽然新闻进入文学一直是中外文学的传统,但是不应该忽略文学的审美维度。有记者提出:有人说余华的《第七天》是一个网络新闻的集合,某种程度上阎连科也有这种倾向。“诗人的职责不在于描述已经发生的事,而在于可能发生的事,即根据可然或必然的原则可能发生的事。”这种“可然”或“必然”实际上是文学内在的美学原则。一方面,王德威指出了文学国际化影响焦虑:“似乎很多已经成名的作家,尤其是特别想在世界上产生进一步影响力的,他们特别急于为这个时代代言。”另一方面,他从文学性角度针对这个记者提出的现象进行了分析。“作者急切的道德动机,我们当然给予他一个正面的接受,但是文学毕竟在流传的时候,不是新闻不是报纸,它必须有某一个审美的维度,这个审美的维度不是你我空想出来的,它必定有一个约定俗成的标准,或者是我们回应那个标准,或者是我们打破那个标准颠覆那个标准。这两人的作品特别提到,我觉得有新的作品,但是它好不好,付诸公论,已经得到了很多回响,已经反应(映)出大家的一个共识。”文学语言所包含的欲望、工具、真理三个成分,新闻只试图完成前两者,文学语言与新闻语言的区别也就在于对其显现真理的可能性。

(二)文学意义的哲学性

如果基于抽象的文学理论概念,例如审美、文学性、修辞等来否定文学作品的新闻题材写作的话,似乎有套用理论的流弊。如果将文学定义这一理论本身敞开其视野的话,也许可以更宽容地看待文学的价值。

王德威从文学的解构主义角度指出,固守审美自律性定义的文学观念,也许恰恰是理解当前文学现象的误区。“在很多的意义上,当他们希望把文学当作一个事件的时候,这个文学的定义就不再是你我通常会期望的审美的一个表征。所以这个就符合一个其实很传统的‘文的学’的观念,这个‘文’是一种显现,是一种你进入世界秩序的努力和尝试,所以美不美或者是好不好看,这不是它原来的问题,它是进入一个场域用符号形成的行动和事件。”如果拉开一段长远的历史距离,也许历史的最好记录未必是那些事实材料,而恰恰依然是文学作品。“也许再过几十年以后,真正记录过去25年最好的历史材料,往往可能是文学,因为历史本身是不可信也不可靠的、剧烈变动的。所以余华和阎连科的问题,可能必须从不同的角度来看,一方面我们理解他们的局限、他们的不足,另外一方面可能也必须尝试去想象,他们在这个时代对自己作为一个作者的自觉,可能跟你我的预期是不一样的。”在这些丰富的表达形式中往往就会出现读者和评论家所称的诸如阎连科、王小波、莫言等作家的荒诞小说。这类小说中运用的离奇夸张的看似背离真实的方式,其实却更加靠近真实也使得真理更加明晰。

参考文献:

[1]班固.汉书·艺文志.中华书局,1999.

[2]陆文岳.新新闻报道与非虚构小说——兴盛于美国六七十年代的一种文学新样式.外国文学研究,1990,4:142.

[3]张立.论90年代以来小说中的新闻化叙事.常熟理工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1:5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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